邊走邊漏水，在地上留下一道濕痕。他對(duì)李石使了個(gè)眼色：“你去探探口風(fēng)，

就說你是砍柴路過的秦人，想借點(diǎn)水喝?！崩钍瘧?yīng)了聲，把腰間的短刀往衣襟里塞了塞，

手里拎著砍柴刀，裝作氣喘吁吁的樣子，走到水井旁。

他對(duì)著一個(gè)打水的士兵笑了笑：“這位兄弟，借點(diǎn)水喝唄？俺從西邊來，走了大半天，

口干舌燥的?！蹦鞘勘戳丝蠢钍拇植家律篮涂巢竦叮瑳]多想，

就把陶碗遞了過去：“喝吧，這水涼，少喝點(diǎn)，別凍著?！薄岸嘀x兄弟！”李石接過碗，

喝了兩口，故意嘆了口氣，“俺聽說新城守軍多，想必糧草充足吧？不像俺們種地的，

冬天只能喝稀粥，連塊肉干都吃不上?！笔勘嘈χ鴵u頭，往營(yíng)里看了看，

壓低聲音：“充足啥?。〖Z草也就夠吃一個(gè)月，還摻了不少陳粟，有的都發(fā)霉了。

柴薪更是不夠，夜里凍得睡不著，只能裹著破毯子挨到天亮。”另一個(gè)士兵也湊過來，

聲音里滿是抱怨：“俺家就在城南，昨天偷偷回去看了一眼，俺娘哭著讓俺逃回家，

可將軍說了，逃兵要株連家人，俺哪敢逃??！要是秦軍真打過來，俺們也不想拼命，

能活著就好。”李石又問了幾句，摸清了韓軍不僅柴薪短缺，還缺醫(yī)少藥，

有幾個(gè)士兵生了病，只能躺著硬扛。他謝過士兵，裝作砍柴去了，繞了個(gè)圈回到麥田，

把聽到的都告訴了白起?！昂昧?，該查的都查清楚了?！卑灼鹂戳丝刺焐?，辰時(shí)已過，

霧漸漸散了，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，“韓軍兵力五千，卻是老弱居多，

裝備差、士氣低、柴薪不足，連士兵都想逃，新城就是座空城。咱們回邊境，

和其他弟兄匯合，回咸陽復(fù)命?！彼娜耸帐昂寐榧埡湍咎浚刂溙锾锕⊥刈?。

路上沒再遇到韓軍，只有幾只麻雀落在田埂上，啄食著土里的草籽，見人來了，

撲棱著翅膀飛走了。李石走在最前面，哼著郿邑的鄉(xiāng)謠，調(diào)子有些走樣，

卻透著輕松；趙虎和王二討論著回去能不能喝上熱酒，還能不能得到賞錢；白起跟在后面，

手里攥著畫滿標(biāo)注的麻...